布鲁塞尔世博会瑞士馆文化类展览所引发的争议

par Matthieu Gillabert

Matthieu Gillabert est historien et collaborateur au Domaine d’histoire contemporaine de l’Université de Fribourg. Après avoir défendu sa thèse sur la diplomatie culturelle suisse (Dans les coulisses de la diplomatie culturelle suisse, Alphil, 2013), il mène actuellement ses recherches sur les échanges culturels Est-Ouest pendant la guerre froide et sur les mobilités étudiantes francophones après 1945.
, Matthieu Gillabert is collaborator at the Domaine d’histoire contemporaine (University of Fribourg, Switzerland). His doctoral thesis was published under the title Dans les coulisses de la diplomatie culturelle suisse (Alphil, 2013) and he actually conducts some research on the East-West cultural exchanges during the Cold War and on the students’ mobility in the Francophonie after 1945.

参与世博会使瑞士联邦更加重视自身的外宣工作。从19世纪末到二战前期,瑞士的国家形象经历了飞速的变化。之后经过了将近二十年,瑞士又在1958年布鲁塞尔世博会上登台亮相。

 

布鲁塞尔世博会在冷战期间举行,当时西方正处在“光荣三十年”经济繁荣时代。 瑞士国家馆的主题也结合当时的国际形势,一方面强调自身的传统价值观与西方阵营捍卫的价值观完全兼容,一方面还展示了瑞士对人类进步和文明的贡献。

 

根据瑞士经济界人士的意见,经济类展览在国家馆中占主导地位(3700平方米),文化类展览只占500平方米。瑞士钟表成就展处于醒目的位置,原子钟和汉斯•艾尔尼(Hans Erni)绘制的三幅题为《征服时间》的壁画吸引了大量的游客。

 

布鲁塞尔世博会瑞士国家馆由青年建筑师韦尔内•加特尼波恩(Werner Gantenbein)设计,1967年他又为蒙特利尔世博会做了同样的工作。根据他的理念,瑞士展区的核心部分是一个人工湖,周围是按照蜂巢形状排列的四栋六角形的主展馆。这种蜂巢的样式代表瑞士社会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体现了“多元性中的统一性”的原则,并且避免将展区的建筑弄得大而无当,与瑞士淳朴的民风背道而驰。

1956年11月,阿道夫•古根伯格(Adolf Guggenbühl)负责为瑞士国家馆文化类展览设计第一份草图。这位新闻工作者借鉴了1939年瑞士国家展的理念,提出国家馆的主题思想应该是人道主义促进工艺进步。文化类展览共有七个展区,每个展区都有自己的标语。

虽然国家馆展览的内容与以往世博会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文化类展览的比重得到了加强。除了民俗节目和弗兰克·马丁(Frank Martin)的清唱剧《草药酒》(Le vin herbé), 还上演了一些口味比较重的戏剧作品:如马克斯·弗里施(Max Frisch)创作的《好好先生与纵火犯》(Biedermann et les incendiaires,由苏黎世剧院演出);还有弗兰克•约特朗(Frank Jotterand)创作的《村庄庆典》(La fête au village,由假鼻子公司演出)。

在组织者眼中,瑞士国家馆的展出非常成功,总共吸引了450万游客前来参观。瑞方组委会就展览的内容达成了高度共识:紧密围绕瑞士的国家价值观,主要是身份认同和经济方面。在布鲁塞尔世博会上,瑞士不惜调动大量的政治、经济和文化资源来美化自身形象,达到了 “毕其功于一役”的效果:在此之后,瑞士再也没有举办过规模如此宏大的展览。

尽管好评如潮,国家馆的展览依然没能躲过少数瑞士学者的抨击。他们批评展出的内容忽视了精神活动对现代性的影响。1958年8月5日出版的《洛桑日报》刊登了莫里斯•吉尔马旦(Maurice Zermatten)撰写的一篇评论文章,对国家馆的文化类展览提出了质疑:“沉默会引起诸多遗憾;这样的展览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嘲讽”。还有一些学者更加不留情面,如弗兰克•约特朗,他们同样在《洛桑日报》上撰文,指责国家馆展示的只是一种僵化的价值体系。后来在1964年举办的洛桑世博会上,瑞士的国家表征又引起了更多的争议。

 

参考档案:

AFS, E2003 (A), 1971/44/850.
AFS, E9043-01, 2006/177/308.
« Der Schweizer Pavillon an der Internationalen Weltausstellung 1958 in Brüssel », in Das Werk, Bd. 45, 1958, p. 345-348.
« Ausstellungen », in Das Werk, Bd. 43, 1956, p. 115-117.
Fonds Gabus, Musée d’ethnographie Neuchâtel

Bibliography:

Jost Hans Ulrich, « Anfänge der kulturellen Aussenpolitik der Schweiz », in Altermatt Urs ; Garamvölgyi Judit (Hrsg.), Innen- und Aussenpolitik: Primat oder Interdependenz? Festschrift zum 60. Geburtstag von Walther Hofer, Bern/Stuttgart : Haupt, 1980, p. 581-590.

文章

L'atomium "neutron"

Franck Jotterand, « Le jeu de l’atomium », in : Gazette de Lausanne, 13 sept. 1958.

latest

在第三世界国家开辟的《第二条道路》

19702000

就其属性来说,人种博物馆参与国家对外文化关系的构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瑞士海外移民服务于瑞士文化外宣

19161976

很久以来,瑞士就是一个移民输出国。当国家处于经济困境时,许多瑞士人就到国外去寻找生存空间。瑞士在16世纪就已掀起了移民的狂潮。

瑞士教科文组织全国委员会——处理文化关系的工具

19492016

1949年,瑞士成为教科文组织会员国。瑞士不仅加入了联合国的一个专门机构,更重要的是与国际关系协调网络实现了对接。

卢梭:瑞士制造

19451968

湖光山色、世外桃源、自由乐土、教育为本,这就是瑞士希望对外输出的国家形象。为了瑞士文化外交的利益,人们有意将卢梭打上“瑞士标签”,经常将这位哲学家工具化、瑞士化,并且对他的作品进行重新解读。

瑞士对日本文化传播概况

19501970

日本是一个非常喜欢图书展览会的国度。在上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瑞士出版商在日本多次参加这类活动。不过瑞士文化基金会和瑞士外交部门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提供支持。

一位心系瑞士文化对外传播的青年历史学家

1946

瑞士文化基金会于1939年成立,其初衷是保卫瑞士本土文化。在当时,瑞士认为外国宣传机器的渗透已经对瑞士的本土文化构成了威胁。

建筑师勾勒出二战后瑞德文化关系的第一批蓝图

1945

二战后,瑞士与德国邻居的文化关系一直是官方机构内部避免谈论的问题。德国在道德上又一次被欧洲国家所孤立,其文化影响力在国外要么被完全消灭要么被迫化整为零。

巴黎国际大学城瑞士馆的诞生

19251933

作为文化外交和学术外交的象征,巴黎国际大学城瑞士馆是瑞士文化外宣在国外的定点机构之一。  

瑞士文化基金会的先生们…和女士们!

19392012

瑞士文化基金会的领导机构首先是基金会理事会,最初由25名成员组成。理事会下设常务秘书处,这个部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发展壮大。2011年,基金会根据新的《文化法》进行了重组,其理事会成员缩减为9人。

文化与教育促进和平建设

1946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组织法》序言宣告:“战争起源于人之思想,故务需于人之思想中筑起保卫和平之屏障”。这句话提纲挈领地概括了该组织的宗旨。